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鱷魚潛伏在暗處,火烈鳥總是飛的很高。

他撿到了一隻受傷的麻雀。


起初只是路過一個不知名城鎮的街道,也許是因為民眾經常餵食的緣故,那兒的麻雀大都不怕人,靠的再近牠們都不為所動,但要是真的想伸手觸摸牠們便會再碰到前的那瞬間群起展翅高飛。


他還有事要辦的,但他卻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些麻雀直到牠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網膜上,而正當他準備邁步離開時目光卻被街道一角的黑點所吸引。
那是一隻麻雀,不知怎地依然留在原地,好奇心的驅使下他走近並拾起那隻麻雀,才發現牠似乎是左翅受傷了,受傷的身體比搶食自然是搶不過別的麻雀,奄奄一息的躺在他手中,小小軟軟的——大小甚至不如他的手掌一半大。


他不知怎麼地就把那隻麻雀帶了回去,頂著全船的人異樣的眼光,但他絲毫不在意這些,每日細心的照顧著那隻麻雀,甚至帶著牠去看病,他第一次慶幸那間醫院的醫生竟認不得自己,否則明天自己大概會出現在報紙頭條上吧。


那隻麻雀最後還是死了。
而他卻意外地沒感受到他以為會有的難過,甚至開始有些怪罪這隻鳥如此地不賞臉,浪費了自己那麼多時間。
他看著掌心裡一動也不動的麻雀,並沒有比撿到的時候大,甚至更小了些,僵硬的軀體自然也感受不到當初撿到時的微溫。


他隨便找了一個地方把麻雀埋了,將土覆上那個小小的身軀時他猛然想起自己還沒為這隻麻雀取名字,
「c-r-o-c-o……」
張口一字一字的唸出那個男人的名字,他不覺得這有什麼晦氣的,也不覺得替一隻鳥取了一個鱷魚的名字有什麼不妥——那個人不也取了一個鱷魚的名字嗎?
而這事要是讓男人知道了大概會換來一個「哦,那又怎樣?」的回答吧。


他知道男人既不是鳥也不是魚,不會飛更不能游泳。
但他恍惚裡似乎明白了為何自己把這隻鳥帶在身邊的原因。


他揚起笑容,手掌撫上下頭埋著麻雀的泥土,與方才捧著屍體時一樣的冰冷。
他想,這一生都不知道等不等的到親手葬了那個男人的機會。


他起身準備回到船上,腦海裡彷彿還迴繞著當初他帶這隻麻雀去看病時醫生說的話。

麻雀幾乎是不可能馴化的,即使是細心照護存活的機率依然極低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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